秦姝予甚至看到了一个人拿着三年前买的锅过来退换了一个新品。
看着那人喜气洋洋的抱着新锅离开，其他排队的客人眼睛闪烁蠢蠢欲动。秦姝予同情地看向超市老板。
超市老板穿着黑色印着‘爱心超市’四个字的围裙，身高比一众客人都高，但在连二连三客人的强势逼迫下，他微弯着腰，显得狼狈又卑微。头发好似很久没有打理，长长的遮住了眼睛，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阴暗。
“喂！我说的话你听见没？回答！”
秦姝予皱眉。
“啧，庞胖子又开始了，每次来都要欺负张家这小子。尤其发现规则主要约束小张后，欺负的更厉害了。”
“可不是嘛，小张脸上的淤青还没下去呢。”
“啪啪！”
秦姝予看着一个提醒微胖的男人嚣张的伸手在超市老板脸上拍着，只是那动作，怎么有点猥琐？
“你敢对我动手？我是顾客，我来你这儿买东西，你敢跟我动手？”被超市老板抓住手的庞胖并不担心，嚣张地说着。
这态度，秦姝予看了都想打人。
结果超市老板硬是忍住了。
“对不起，一共213元。”超市老板低头道歉，顺便将算好的帐报给他。
“道歉就能算了吗？道歉就能弥补我受到的心理创伤？大家都看到了，他刚才想对我动手，所以我申请免单。”
超市规则最后一条：
“客人若对超市服务不满，在5位以上见证者的认同下，可申请免单。”
5位见证者？
目前超市收银台排了七八人，七八人眸光闪烁，不看超市老板。包括刚才还为他说话的人。
没一会儿，只见超市老板脸色泛白、指关节攥青地将包装好的东西递给庞胖子。
秦姝予：……
终于轮到自己，秦姝予放下自己选来选去选中的菜刀，盯着超市老板。
“128。”超市老板低着头，打着发票。
“给我打折！”秦姝予摸着刀柄。
超市规则第5条：
“遇到特殊要求的客人，请不要和他/她发生冲突，建议听听对方的想法，尽量避免冲突。”
超市老板伸出发票的手在看到秦姝予拿起刀时抖了抖。
“几折？”
听到他发颤的声音，秦姝予感觉他快要碎了。
“五折！”
超市老板：“……”
“不，一折。”秦姝予掂量了一下刀。
“12.8。”
发现他真的挺能忍的秦姝予继续试探他的底线，“就这十几块钱，要不你给我免单吧。”
超市老板：“那你拿走吧。”
嗯？
稀里糊涂拿着菜刀出去的秦姝予回头看着继续低头哈腰接待各种顾客的超市老板。一直等到没人，秦姝予重新走进超市。
老板正在整理货架，看到她以及她手中的刀，藏在头发后的眼睛暗了暗。
“请问你还要买什么？”
秦姝予看着他，放下刀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往外走。
超市规则第2条：
“工作期间，请务擅自离岗；”
走到门口，老板似反应过来，试图挣脱。但是秦姝予力气太大了，被她一拽，竟拽离了超市。
秦姝予手中捏着药剂，警惕地看着四周。然而几分钟过去，原地一片安静，不见任何动静。
她看向老板，老板表情很奇怪，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没事？又似乎在想其他问题。
“你触犯规则了吗？”秦姝予问他。
老板回神，他低头惯了，这会儿也低着头，不确定，“好像没有？”
“不，你已经触犯了规则。”秦姝予给他重复了一遍第2条规则，“但是你没事。”
老板皱眉，不说话。
“有客人来了，你先进去。”秦姝予提醒他。
巧了，来的人正是那个庞胖子。
老板看看秦姝予，似乎在思考什么。
等他重新回到收银台，庞胖子拿着一堆烟酒放在了收银台上。
看到老板，庞胖子视线在老板手臂和半张苍白的脸上来回游走。
这时秦姝予才发现，老板长的还可以，嘴角下方一颗小痣在寡淡冷漠的脸上格外显眼。
“283。”老板冷漠地说着，并将小票递给庞胖子。
庞胖子一把抓住…额，老板的手。
秦姝予沉默。
“老板，想要钱吗？”庞胖子抓着老板的手不放，语气目光猥琐又黏腻。
老板看了眼秦姝予，猛地抽出手从柜台下方掏出一把刀，像演练无数遍，对着男人的脖颈划下。
“噗嗤——”大量的鲜血从庞胖子脖颈飚出，溅在收银台和老板身上。
浓烈温热的血液染红了他半边身体，他喘着粗气，手握着刀，身体似因恐惧微微颤抖。腥臭的鲜血顺着头发流下，又与他身上的血液融合。
“嗬嗬…”庞胖子还没死，倒在地上，脖颈鲜血往外涌动。眼睛瞪大，似乎有什么令他难以理解的疑问还没解开。
死前看到的最后的影像是一双笔直纤长的女人小腿。
“死了。”秦姝予低头看看地上的尸体，很奇怪，面对这种血腥的场面，她并不怕。就好像她以前看过比这还要血腥可怕的场面。
<a href="" title="南木有林" target="_blank">南木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