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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老夫人一噎。

    今日跑来公主府闹腾这一通,说白了,一开始她只是揣摩着冷澜之的意思,配合着做戏。

    只不过她没想到赵氏竟然这么不要脸,这戏唱着唱着就唱出了火气。

    她也怒了不答反问:“这个欠你们不肯道是吧?”

    赵氏冷哼:“赔钱可以,道歉不行!”

    贺老夫人沉下了脸:“好一个平南侯府好!一个二等侯爵,我告诉你,此事没完!”

    冷澜之这才站出来,淡淡道:“既然你们双方各执一词,都不肯退让,那便让圣上裁决吧。”

    贺老夫人眸子一亮,重重点头:“好!老身这就回去换衣服,进宫求圣上裁决!”

    赵氏面皮子一抽,心肝发抖,四肢也开始打颤。

    让圣上裁决?

    这事儿本身是他们不占理,圣上会怎么判?

    她立马怂了,躲到了自家儿子的身后。

    沈逸之:“……”

    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抱拳对着贺老夫人一礼:“ 我娘也是关心则乱,贺老夫人见谅!您放心,明日一早我们便带安儿到祥云书院,给五小姐道歉!”

    “这还差不多!”贺老夫人看了冷澜之一眼然后收回视线。

    她见好就收,冷哼一声,突然别有深意道:“这孩子啊,还是要打小教育好,否则将来长大了,他自己不争气还是小事,若是品行恶劣又不长眼的踢到了铁板,说不定会连累整个平南侯府!”

    眼见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赵氏虽然不太满意这个结果,但也看出来贺老夫人不想进宫告状了。

    她的胆子又肥了起来:“你竟敢诅咒我们?”

    贺老夫人已经懒得搭理她了,对冷澜之恭敬行了一礼,说道:“公主,我们去看五丫头了。”

    冷澜之点头,让一个婢女带着贺老夫人婆媳去了贺芊芊的住处。

    待到贺老夫人等人的身形彻底消失不见后,赵氏便想对冷澜之发难。

    然而不等她开口,冷澜之突然面色一变,神情冷厉地看着沈逸之,对左右的人命令道:“来人,将驸马拿下!”

    这变故来的猝不及防,别说是赵氏和沈临安,便是向来机敏的沈逸之都懵了。

    直到被公主府的家丁压的跪在了地上,沈逸之才反应过来:“公主,你这是干什么?”

    赵氏也急了,想要扑过去将那两个压着儿子的家丁拉开,然而却被另外几个家丁死死地拦在了几米开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儿子跪在那个女人的面前,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她气红了眼:“冷澜之你疯了吗?他是你的夫君!”

    第80章 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冷澜之没有理会赵氏的鬼吼鬼叫,她甚至没有亲自回答沈逸之的疑惑,对一旁的流纱道:“告诉驸马他错在哪里。”

    流纱应了一声是,走到前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逸之:“公主是君,公主私下里愿意敬着驸马,那是因为公主心地善良,性情温和,品行高洁,是驸马的福气。

    但这些,并不是驸马以下犯上的借口!你帮着外人欺辱公主便是欺君!”

    沈逸之死死咬着后槽牙。

    流纱指责的话,他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类似的事情他过去做的不少,但是冷澜之都没有跟他计较。

    于是他的胆子就渐渐被养肥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冷澜之。

    不管他有没有道理,也不管他娘有没有道理,甚至很多次他心知肚明,他娘只是在借题发挥,也依旧没有制止他娘。

    因为那是他娘。

    而冷澜之虽然贵为公主,却是当儿媳妇的。

    当婆母的指责儿媳妇两句又怎么了?

    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君臣有别。

    而冷澜之不但是自己那不受宠的妻子,更是君!

    从前冷澜之愿意惯着他,所以不管他怎么做都不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可一旦冷澜之不愿意再惯着他了,他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情便是自觉坟墓的铁锹,一锹一锹地就能把他自己给埋了。

    不远处,赵氏眼眶通红:“冷澜之你这个毒妇!那是你的夫君啊,哪有让夫君跪拜的道理!你是公主就了不起吗?公主也是当人妻子的,也是当人儿媳的!

    我告诉你,你今日若是敢动逸之,我便做主休了你!”

    大概是冷澜之过去的隐忍给了赵氏错觉,让她以为婆母这个身份可以为所欲为。

    殊不知自从冷澜之重生以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将这些人弄死。

    她的隐忍退让,不过是因为之前没有抓住沈逸之的把柄,不愿意为了这些人渣伤了自己的名声罢了。

    而现在,沈逸之以下犯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沈逸之私养外室也是板上钉钉的罪名。

    她何须再忍?

    她看也不看赵氏,面无表情道:“今日先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若是日后再犯,便去慎刑司反思你的罪过去吧。”

    又对管家道:“送客!”

    这个“客”,指的自然就是赵氏和沈临安了。

    “我不走!我不走!”

    被几个家丁拉扯着,这赵氏却是死活不肯离开。

    身后,一声声板子打在人身上的闷顿声音响起,虽然已经走出去了老远,赵氏却觉得那声音就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