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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彬从拐角处走出来,看到是庄白慈后,警惕性降了一些,他语气有些惊讶疑惑:“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庄白慈垂眉看到了对方握住腰间未出鞘的刀,他淡声说:“我走错地方了,不太熟悉。”

    这个解释太敷衍,也漏洞百出,谁“不小心”进去要停留这么久?

    可能看是新手,这一切才得以正常。

    易彬本来因为顾卓的原因,对庄白慈有几分好感和信任,也没过多计较。

    他低头看到庄白慈的装束,问道:“你也参加宴会?”

    “跟着喻晏家来的,沾了点光。”

    易彬点头:“我们在霍华德庄园看见了喻晏家,可没有看见你。”

    “我当时和他分开了。”

    “这次就不用跟着他了,跟着我们就好了。”易彬笑哈哈拍着庄白慈的肩,这一笑,把空气中的压抑气氛全部拍散了。

    庄白慈笑着,没有回答。

    “这几天过去,你现在有什么线索?”

    “说不上线索。”庄白慈思考几秒,才回复,“我这段时期一直跟着喻晏家,所以对其他人并不了解。”

    “喻晏家自爆身份说他自己是审判员。”

    易彬一听到这儿,眼神都认真了几分,只是除了认真之外,还夹杂着不少复杂情感。

    “我看确实挺像,如果是的话就好了。”庄白慈笑容灿烂单纯,“检验工具和审判员身份放在一块,保他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出去了。”

    “那就行。”

    易彬含糊起来。

    “你来这儿做什么?”庄白慈终于找到机会反问。

    “我来蹲人。”

    “蹲谁?”

    易彬觉得这个消息不算私密线索,很乐意把它分享出来:“魏修缪,前天,亚兰伊戈港的女人被劫狱出去了,我得到的消息是,劫狱的人还是穿着侦探服装,虽然不能确定这件事是不是魏修缪做的,至少只有他在这个团队,多少还是沾有嫌疑。”

    “可是,他不是被喻晏家发放了金水吗?”庄白慈很贴心把话题又引到了喻晏家身上。

    此话一出,易彬就沉默了。

    这一下,就被弄得复杂起来。

    在大家都知道只有一个异教徒的前提下,如果魏修缪是异教徒,那么喻晏家当时就该测出来了,第一天就得知了异教徒的底牌,可是喻晏家没有测出来,有两种可能,要么魏修缪的身份被喻晏家隐藏住,要么就是喻晏家在帮他。

    可喻晏家是好人阵营的话,为什么要帮一个狼人牌?

    只要狼人胜利,他们都会死亡,虽然大家都有自己的复活卡,谁又愿意自己白白消耗了五十万金币呢?

    易彬沉默许久,才说:“所以我觉得你之前所说的,有几分可信度。”

    道具可以钻空子。

    把这个带入进去,确实能把逻辑说通。

    可是,以听过多部心理学的经验,庄白慈觉得易彬刚才的沉默不是这个原因这么简单,他也没有询问,而是叹声气,示弱起来:“这么一说,总觉得有些难了。”

    易彬的东北腔调最适合缓解气氛,他一说话,那种焦灼的空气分子霎间消散开:“放心啦,跟着我们就好了,不会错的。”

    “异教徒只有一个人,六选一的几率,还有几个人是完全好人,我们好人优势很大。”

    【易彬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边的那位就是他说的六分之一的狼。】

    第171章 上帝悖论(33)

    【庄庄的新人光环用的真好,易彬压根没有怀疑到他。】

    【有没有种可能,还有顾卓对庄庄的好感,所以才让易彬爱屋及乌。】

    易彬带着庄白慈再次回去找顾卓。

    庄白慈看着自己走着自己来过的老路,为了不被发现,只能延迟自己心中安排好的计划。

    虽然这次教廷之旅去不成,可是那儿想去还是能去,对于敌人的想法他越清楚越好,能打入内部,获得他们的信任,庄白慈觉得这个并不亏。

    再次回到舞厅,贵族们早就被遣散离开,里面只有顾卓和几位侍卫。

    在乱糟糟的舞厅地面上,有各式各样被推倒的食物支架,前面的蛋糕、红酒等都摔落在地,融合成一团。

    顾卓站在中心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那几个实行刺杀的侍从。

    侍从们被侍卫推搡着,手中带血的小刀依旧紧握着,没有被强行拿走。

    他们用小刀划着空气,防止侍卫们靠近。几人聚在一块,如同末路之狼。

    侍从们大笑着,他们背靠背,大声喊道:“金旭鸟万岁!”

    声音洪亮,回响在空旷的舞厅。

    顾卓突觉不对,立马大步往下走。

    可是他的速度慢了。

    侍从们不约而同举起手,手中的刀刃直直穿透他们的喉咙。

    “噗呲!”

    喉咙的血管破裂,血溅当场。

    “杀了……我们,还有……千万个我们。”

    在身体机能下,他们疼痛的嘴唇发白,气管被血液堵塞,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即便如此,作为异教徒的他们在临死前,仍旧给高层管理者最后的威胁。

    庄白慈在外面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

    是金旭鸟组织的人。

    他低估了他们的信念,也低估了对自由的忠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