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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瑾川洗漱完出来,对上一双含着期待的眼睛,眼睛的主人盘膝坐在床上,眸子里盛着细碎的灯光,生动而明亮。

    秦瑾川被这样的目光看得久了,表面上也能做到宠辱不惊,他表情如常地走到床边,揉了揉楚医的头发:“睡吧。”

    楚医有些遗憾:“好吧。”

    又是睡不到未婚夫的一天。

    能看,能摸,就是不能做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秦瑾川掀开被子,把人搂在怀里,声音沙哑:“睡吧。”

    小未婚夫的意思他看得明白,他也很想彻底占有怀里的人,但他要等等。

    等他身上狰狞丑陋的伤口愈合,等他确定剧情力量对楚医构不成威胁,等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把人保护好。

    现在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他不敢疏忽,就怕一个疏忽,他怀里的人就从他眼前消散。

    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秦瑾川低头看了一眼。

    他的小未婚夫紧紧的贴在他身上,像只八爪鱼一样,双手扒着他的腰,双腿勾着他的腿,睡得一脸满足。

    刚才还在遗憾不能做,眨眼就能呼呼睡起来,不愧是他。

    秦瑾川叹了一口气,闭上眼,收紧手臂,把楚医搂得更紧,如果可以,他更想把人揉进骨血。

    *

    “楚神。”

    “楚神?”

    “楚神……”

    迷迷糊糊间,楚医听到有人在喊楚神,但未婚夫的怀抱温暖舒适,安全感爆棚,暖的楚医意识混沌,懒洋洋的不想搭理。

    “师尊!!”

    清越的男声变得咬牙切齿。

    楚医博览群书,对师尊两个字异常敏感,一个激灵清醒了:“……有话直说,别吓人!”

    自从打开师尊文学的大门,楚医就再也不能直面这两个字。

    清越的男声沉默了几秒,开始巴拉:“上次您问的那个唐装老头儿,我们查出来些东西,就是不知道怎么的,一直联系不上您……”

    楚医扶额:“直说。”

    男声哦了一声:“修真界人虽然不多了,但喜欢喜欢唐装的,也有那么一伙的,在我跟老大、老三的玩命探察之下……”

    楚医对余熵的废话属性很头疼:“你闭嘴。我问,你答。”

    那边死寂了几秒:“哦。”

    楚医耳朵舒服了:“模样在五十多岁,喜欢穿唐装,还有文学功底的有几个?”

    余熵:“四五个吧。”

    楚医:“近半年死的有吗?”

    余熵强忍着唠嗑的本能:“半年的没有。最近的一个,也有四五十年了,都基本能确认死透了。”

    楚医:“嗯?有不确定的?”

    余熵:“哦,有一个老头,活得时间挺长,五十多岁后就没变过模样,喜欢舞文弄墨,有文学功底。唐装流行起来之后,就一直穿唐装。”

    楚医这次没打断。

    余熵尽量不废话:“据说,那老头目睹过第二次众神之战,不小心受了伤。众神之战结束后,一直四处奔走寻找药材养伤,对各类都药材比较了解。”

    楚医心头一跳。

    余熵说:“六十多年前吧,突然间就没有了消息,修真界的人觉得他死了。但老三用家族天赋感应了一下,说那个人的命格很奇怪,应该是死的,但又好像没死透。”

    楚医眯起眼。

    估计就是那老头。

    只是,六十多年前?

    这时间差有点儿大吧。

    “哦对了,那个人叫谭晟。”

    第七十章

    谭昇?

    楚医默念着这两个字。

    这个名字他挺陌生的。

    但这不应该。

    第二次众神之战后, 成神之路崩塌,天地灵气匮乏,末法雷劫降临。

    当时, 即将成神的修真者通通死在了雷劫下, 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不用渡劫的呢, 修为持续跌落,短短十几年就陨落一大片。

    之后一百年,修真界不复存在。剩下的修真者没多少, 彼此之间都知道名号。

    余熵闲不住,每天都要把那些人的消息扒拉一遍, 给他做个汇报。

    托余熵的福, 那些人是男是女, 多大年纪, 叫什么名字, 有什么称号, 家住哪里,是否结婚,最近有什么绯闻, 就连工资多少,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些人站在他面前,让他看脸, 他可能认不全, 但一提名字,他肯定知道。

    谭昇这个名字, 给他的感觉很陌生,但仔细想想吧,又好像从哪里听过,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楚医也不纠结。

    他的记忆都成筛子了,连秦瑾川都能忘,其他人记不住也正常。

    问问余熵就知道了。

    楚医发呆思索期间,余熵自言自语,一个人唠了半天。

    “楚神,您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您在哪个犄角旮旯呢?信号也太不稳定了,上次还没聊完就挂断了。”

    “还好您说的话我听到了。要不然您现在提,我们就得现查,太浪费时间了。”

    “楚神我跟您说啊,那个谭昇古古怪怪的,特别难查。我跟老大累的半死,才查到那么一点儿消息……”

    “楚神?”

    “喂?楚神?”

    “楚神您还在不在?”

    不等楚医回答,余熵就又嘀咕起来:“又挂断了?楚神不会一个字都没听到吧?那我诉了这老半天的苦,不就是白诉了?”